第1章 暗流湧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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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年以來，她常常做夢，夢裏只有熊熊燃燒的大火，經久不息。
只記得一段清晰的對話----
“公主殿下，請問您願意下嫁給永遠忠誠於您的騎士嗎？”聲音清脆動人，宛如耳邊響起。
“我……我”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哽咽，“我願意！”
我願意，多麽的感人啊。
韋斯特軍團，淩晨兩點。
“我沒有放火……我沒有放火！”維奈驚慌的睜大眼睛，一下子從床上坐起。
屋裏的小床傳來抱怨聲：“你幹什麽……好吵啊！”
維奈喘了兩口粗氣，終於平靜下來，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，走到了窗前，暴風雨在肆虐，一如往日。
維奈恍惚記得，今天是一個紀念日。
但如今已經不重要了。
她回到床上，準備繼續休息。
白紗窗簾隨風飄舞，像是雪花一般的存在，又像精靈一樣地舞蹈。狂風嗚咽著拍打窗戶，隨著閃電和雷鳴，傾盆的大雨，織成了不眠的交響曲。
交響曲持續了整整一夜。
鈴鈴鈴——
“去死吧，鬧鐘。”
咣當一聲，又一個鬧鐘被摔扁在了地上，隔壁的房間傳來連連的哈欠聲。看來，早晨頂著烏眼圈醒來的，不止維奈一人。
但她還是要進行每天的工作。
在檔案室工作是個閑著沒事兒幹的職業，畢竟能上前線的怎麽會呆在這裏，整理根本整理不完的資料，聽著聽不完的八卦。
但也能獲得很多的信息，聽到未曾聽過的新聞。
“今天又發生什麽了？”維奈翻著舊報紙，沒等送檔案來的人開口，就悠閑地問道。
“賽文今天發火了，他的一個貼心參謀是一個HNA的特工。”那個人小聲的說道。
“首領大人還真是忙啊……沒想到自己的貼心手下居然是個間諜，被欺騙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。”維奈冷笑著說道。
“是啊……確實是有點……”那人和她聊就聊了起來。
“話說，維奈大人，您有沒有被背叛過的經歷……”那人好奇的問道。
維奈斜眼瞥了一下他，冷笑了一下說道：“你想知道啊。”
“我就是覺得，大人你以前是天真爛漫的一個美少女，變成現在這樣總是有原因的……”
“你還挺了解我？天真爛漫美少女……”維奈嘆了口氣：“誰能背叛我啊……我可是會讀心術的。”
那人連忙奉承道：“也是，大人，會讀心術是被騙不了的。”
“是啊，絕對被騙不了……”維奈眼神突然有些發直，看似在盯向檔案室的天窗，實際上，目光卻延伸到很遠很遠的宇宙遠方。
“大人？”那個人小聲的問道。
維奈突然緩過神，語氣有些低沈的說道：“你要是沒什麽事就先走吧，不耽誤你工作了。”
那個人點頭，連忙退下。
不如把今天設為欺騙日也好。
欺騙日，同時，也是紀念日啊。
腦子裏的婚禮進行曲緩緩響起，那些感覺突然都來了。
婚戒滑過手指的觸感。
扔起手捧花用力過度跌倒，被一只手接住的觸感。
男人的大吼幾乎要震破耳膜的感覺。
茶杯碎片紮進胳膊裏的感覺。
順產的痛感。
撕心裂肺拍著鐵門，把嗓子吼到失聲的痛感。
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，熊熊大火的灼燒感，人群來回奔跑的腳步聲，痛苦的尖叫聲。
那些感覺都回來了……
“維奈，有件事你能幫忙嗎。”一個男人的聲音打斷了她，那個人儼然是一個老人了。
“老大！早上好！”維奈笑呵呵的和他打招呼。
“看你也挺閑的，居然在這裏發呆。” 罕見地，賽文出現在了檔案室。
“我在思考人生。” 她狡黠的笑笑。
“維奈，我覺得……咱們內部有間諜。你有什麽看法。”賽文突然說道。
“我知道啊。”維奈笑呵呵的說道：“我會讀心術，難道看不出來他們在想什麽？”
“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——是故意的？”賽文皺起了眉頭。
“不要老考慮自己嘛，賽文。我只是一個弱小的後勤，我可不想拖家帶口的惹是生非。”維奈的回答很明確，但顯然不是最終答案。
“很好，而且我們已經抓到那個人了，聽說你很久都沒有見過血了，想要去審審他嗎？這人可是個硬骨頭。”
“用刑了嗎？”維奈瞬間來了興趣。
“對，用刑了。”賽文點了點頭。
“但是沒有招？”她又問道。
“是啊，我都說了，是個硬骨頭。”他嘆了口氣。
“有家人嗎？”
“他有妻子和女兒，女兒快滿7周歲了，但他妻子是我們內部的員工，並且她們對他的真實身份並不知曉……”賽文的話被打斷。
“打住。韋斯特軍團不是無論是誰都照殺不誤嗎？少給我來人道主義那一套，把他們的妻女帶到審問室，綁好，剩下的交給我就行。”維奈挑了挑眉。
“好的，那我馬上再派一個人，幫你記錄。” 賽文答應的很爽快。
其實，賽文一直都知道，維奈加入他們，是有陰謀的。
2018年，那時候他還很年輕，將近40歲，頭上還有茂密的紅發，卷卷的，胡須刮得幹凈，像個年輕人。
當時的他，恨透了這個世界。在每節火車車廂裏安了易燃易爆物品，準備到了車站就按按鈕引爆。
維奈就這樣毫無征兆的出現，像是一顆隕石，這顆隕石很大，直直的撞進他的腦子裏，燃燒掉了他僅有的悲觀想法。
那個叫維奈的女孩很年輕，似乎只比他女兒大了兩三歲，褐色的頭發，深藍色的眼睛，妝容很濃。她一直用直勾勾的極為懷疑的眼神望著他，他有些不知所措，甚至懷疑這個女孩知道他內心的想法。
“這樣做不明智。” 似乎是那個女孩在跟他說話，但當他擡起頭時，卻發現女孩並沒有張嘴，只是用篤定的眼神看著他。
他向四周望去，發現人群並沒有異樣。
“他們聽不見，這是心靈感應。” 又是她的聲音，在他的腦子裏響起。
他裝作聽不見。
“你殺的只是一火車的人，這改變不了整個世界。如果你過往的經歷，真的令你對這個世界感到失望，你應該去改變這個世界。就算你再悲觀，你應該想想你的女兒。” 她繼續著。
“你一個小姑娘懂什麽東西！你是談判專家嗎？如果你真的想阻止我，直接舉報好了，讓他們來抓我！”他終於惱怒了，心裏想著這幾句話，惡狠狠的望向她。
“你暫時還沒有被通緝，即使抓了你也不會怎麽樣，我可是才越獄出來，我還想多活幾天。我可是法學研究生，還是懂一點東西的。”這種語氣，倒不像一個小姑娘了。
他有些驚訝的望向她。
“韋斯特城，有一個常年反對華納星統治的組織，叫做韋斯特軍團，老首領受了重傷，眼看不能活下去了。組織後繼無人，我可以植入一段虛假的記憶給他，讓他誤以為你是他最信任的下屬，讓位於你，你看怎麽樣。” 她繼續問道。
賽文猶豫了一下。
“有那麽好的機會，你為什麽自己不去？” 他將信將疑。
“記憶必須是第一視角，我看不見我自己和別人的互動，自然也不能強行把有自己影像的記憶植入別人腦子裏。你當了首領，我只要個副首領就好。” 她繼續道。
這就是賽文成為韋斯特軍團首領的契機。
果然不假，他十分順利的當上韋斯特軍團的首領。
維奈任勞任怨，看起來忠心耿耿。但是他知道維奈是有陰謀的，但他不知道那是個什麽陰謀，他也不能像她一樣讀心，卻從她那意味不明的眼神裏明白她的野心遠不於此。他總是隱隱覺得，所有人，也許是她棋盤上的一顆棋子。他這種感覺沒有原因，只是一種單純的直覺。
維奈沒有當副首領，只要一個檔案管理員。
但是賽文明白一件事情，以她的性格，越是看起來什麽都不想要，只能說明一件事，她的目標遠不止於此。上前線，做後勤，她之所以都看起來無所謂，是因為韋斯特軍團對她而言，並不是終極目標，所以一官半職都無所謂。
十年過去了，有人加入，有人退出，有人死了。身邊的人來來往往換了幾拔，大大小小的戰爭也經歷了不少，他也幾乎已經麻木了。
但他知道，維奈的計劃已經快實行了。
2028年，韋斯特的天空，平靜中暗流湧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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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記得一段清晰的對話----
“公主殿下，請問您願意下嫁給永遠忠誠於您的騎士嗎？”聲音清脆動人，宛如耳邊響起。
“我……我”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哽咽，“我願意！”
我願意，多麽的感人啊。
韋斯特軍團，淩晨兩點。
“我沒有放火……我沒有放火！”維奈驚慌的睜大眼睛，一下子從床上坐起。
屋裏的小床傳來抱怨聲：“你幹什麽……好吵啊！”
維奈喘了兩口粗氣，終於平靜下來，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，走到了窗前，暴風雨在肆虐，一如往日。
維奈恍惚記得，今天是一個紀念日。
但如今已經不重要了。
她回到床上，準備繼續休息。
白紗窗簾隨風飄舞，像是雪花一般的存在，又像精靈一樣地舞蹈。狂風嗚咽著拍打窗戶，隨著閃電和雷鳴，傾盆的大雨，織成了不眠的交響曲。
交響曲持續了整整一夜。
鈴鈴鈴——
“去死吧，鬧鐘。”
咣當一聲，又一個鬧鐘被摔扁在了地上，隔壁的房間傳來連連的哈欠聲。看來，早晨頂著烏眼圈醒來的，不止維奈一人。
但她還是要進行每天的工作。
在檔案室工作是個閑著沒事兒幹的職業，畢竟能上前線的怎麽會呆在這裏，整理根本整理不完的資料，聽著聽不完的八卦。
但也能獲得很多的信息，聽到未曾聽過的新聞。
“今天又發生什麽了？”維奈翻著舊報紙，沒等送檔案來的人開口，就悠閑地問道。
“賽文今天發火了，他的一個貼心參謀是一個HNA的特工。”那個人小聲的說道。
“首領大人還真是忙啊……沒想到自己的貼心手下居然是個間諜，被欺騙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。”維奈冷笑著說道。
“是啊……確實是有點……”那人和她聊就聊了起來。
“話說，維奈大人，您有沒有被背叛過的經歷……”那人好奇的問道。
維奈斜眼瞥了一下他，冷笑了一下說道：“你想知道啊。”
“我就是覺得，大人你以前是天真爛漫的一個美少女，變成現在這樣總是有原因的……”
“你還挺了解我？天真爛漫美少女……”維奈嘆了口氣：“誰能背叛我啊……我可是會讀心術的。”
那人連忙奉承道：“也是，大人，會讀心術是被騙不了的。”
“是啊，絕對被騙不了……”維奈眼神突然有些發直，看似在盯向檔案室的天窗，實際上，目光卻延伸到很遠很遠的宇宙遠方。
“大人？”那個人小聲的問道。
維奈突然緩過神，語氣有些低沈的說道：“你要是沒什麽事就先走吧，不耽誤你工作了。”
那個人點頭，連忙退下。
不如把今天設為欺騙日也好。
欺騙日，同時，也是紀念日啊。
腦子裏的婚禮進行曲緩緩響起，那些感覺突然都來了。
婚戒滑過手指的觸感。
扔起手捧花用力過度跌倒，被一只手接住的觸感。
男人的大吼幾乎要震破耳膜的感覺。
茶杯碎片紮進胳膊裏的感覺。
順產的痛感。
撕心裂肺拍著鐵門，把嗓子吼到失聲的痛感。
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，熊熊大火的灼燒感，人群來回奔跑的腳步聲，痛苦的尖叫聲。
那些感覺都回來了……
“維奈，有件事你能幫忙嗎。”一個男人的聲音打斷了她，那個人儼然是一個老人了。
“老大！早上好！”維奈笑呵呵的和他打招呼。
“看你也挺閑的，居然在這裏發呆。” 罕見地，賽文出現在了檔案室。
“我在思考人生。” 她狡黠的笑笑。
“維奈，我覺得……咱們內部有間諜。你有什麽看法。”賽文突然說道。
“我知道啊。”維奈笑呵呵的說道：“我會讀心術，難道看不出來他們在想什麽？”
“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——是故意的？”賽文皺起了眉頭。
“不要老考慮自己嘛，賽文。我只是一個弱小的後勤，我可不想拖家帶口的惹是生非。”維奈的回答很明確，但顯然不是最終答案。
“很好，而且我們已經抓到那個人了，聽說你很久都沒有見過血了，想要去審審他嗎？這人可是個硬骨頭。”
“用刑了嗎？”維奈瞬間來了興趣。
“對，用刑了。”賽文點了點頭。
“但是沒有招？”她又問道。
“是啊，我都說了，是個硬骨頭。”他嘆了口氣。
“有家人嗎？”
“他有妻子和女兒，女兒快滿7周歲了，但他妻子是我們內部的員工，並且她們對他的真實身份並不知曉……”賽文的話被打斷。
“打住。韋斯特軍團不是無論是誰都照殺不誤嗎？少給我來人道主義那一套，把他們的妻女帶到審問室，綁好，剩下的交給我就行。”維奈挑了挑眉。
“好的，那我馬上再派一個人，幫你記錄。” 賽文答應的很爽快。
其實，賽文一直都知道，維奈加入他們，是有陰謀的。
2018年，那時候他還很年輕，將近40歲，頭上還有茂密的紅發，卷卷的，胡須刮得幹凈，像個年輕人。
當時的他，恨透了這個世界。在每節火車車廂裏安了易燃易爆物品，準備到了車站就按按鈕引爆。
維奈就這樣毫無征兆的出現，像是一顆隕石，這顆隕石很大，直直的撞進他的腦子裏，燃燒掉了他僅有的悲觀想法。
那個叫維奈的女孩很年輕，似乎只比他女兒大了兩三歲，褐色的頭發，深藍色的眼睛，妝容很濃。她一直用直勾勾的極為懷疑的眼神望著他，他有些不知所措，甚至懷疑這個女孩知道他內心的想法。
“這樣做不明智。” 似乎是那個女孩在跟他說話，但當他擡起頭時，卻發現女孩並沒有張嘴，只是用篤定的眼神看著他。
他向四周望去，發現人群並沒有異樣。
“他們聽不見，這是心靈感應。” 又是她的聲音，在他的腦子裏響起。
他裝作聽不見。
“你殺的只是一火車的人，這改變不了整個世界。如果你過往的經歷，真的令你對這個世界感到失望，你應該去改變這個世界。就算你再悲觀，你應該想想你的女兒。” 她繼續著。
“你一個小姑娘懂什麽東西！你是談判專家嗎？如果你真的想阻止我，直接舉報好了，讓他們來抓我！”他終於惱怒了，心裏想著這幾句話，惡狠狠的望向她。
“你暫時還沒有被通緝，即使抓了你也不會怎麽樣，我可是才越獄出來，我還想多活幾天。我可是法學研究生，還是懂一點東西的。”這種語氣，倒不像一個小姑娘了。
他有些驚訝的望向她。
“韋斯特城，有一個常年反對華納星統治的組織，叫做韋斯特軍團，老首領受了重傷，眼看不能活下去了。組織後繼無人，我可以植入一段虛假的記憶給他，讓他誤以為你是他最信任的下屬，讓位於你，你看怎麽樣。” 她繼續問道。
賽文猶豫了一下。
“有那麽好的機會，你為什麽自己不去？” 他將信將疑。
“記憶必須是第一視角，我看不見我自己和別人的互動，自然也不能強行把有自己影像的記憶植入別人腦子裏。你當了首領，我只要個副首領就好。” 她繼續道。
這就是賽文成為韋斯特軍團首領的契機。
果然不假，他十分順利的當上韋斯特軍團的首領。
維奈任勞任怨，看起來忠心耿耿。但是他知道維奈是有陰謀的，但他不知道那是個什麽陰謀，他也不能像她一樣讀心，卻從她那意味不明的眼神裏明白她的野心遠不於此。他總是隱隱覺得，所有人，也許是她棋盤上的一顆棋子。他這種感覺沒有原因，只是一種單純的直覺。
維奈沒有當副首領，只要一個檔案管理員。
但是賽文明白一件事情，以她的性格，越是看起來什麽都不想要，只能說明一件事，她的目標遠不止於此。上前線，做後勤，她之所以都看起來無所謂，是因為韋斯特軍團對她而言，並不是終極目標，所以一官半職都無所謂。
十年過去了，有人加入，有人退出，有人死了。身邊的人來來往往換了幾拔，大大小小的戰爭也經歷了不少，他也幾乎已經麻木了。
但他知道，維奈的計劃已經快實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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